开眼睛。”
为什么你有眼白？
未尽的话白若缇没有出口，但女服务员显然能明白她要说什么。
“好像确实是这样的，所以我们有眼白，那我们就都是人呗。”她噗嗤一笑，刚才的漠然和诡异仿佛装出来一样破了功。清秀的脸上眉眼弯弯，在手电筒冷光的照射下别有滋味。
鲜活，和善，接地气。
这是不可能的。
女服务员无论如何伪装，在白若缇眼里还是露出了马脚。无论如何，尽量拖延时间，配合她的演出。
说不定过一会儿就天明了。
她没图穷匕现，白若缇当然乐意继续装傻。
两人相顾无言，在难熬的气氛里又过了一会儿。也不知过了几分钟或是几小时，时间漫长又难捱。
女服务员有意无意地向前凑了凑，本来距离的也不远，现在顿时更近。两人都匍匐在地，手肘支撑着肩膀立起来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
白若缇握着斧头的手顿时收的更紧，她估摸着怎么逃跑。最终悲哀的发现在通风管道里以她那乌龟爬的姿势和速度，八成是跑不过鬼物的。
“我饿了。”
说着女服务员还点点头，肚子应景的咕噜了一声，证明了她自己所言非虚。
“我没东西吃。”
白若缇更加警惕，这已经是图穷匕现的前兆了。小小的空间内充斥着一触即发的紧张，方才还同生共死的两人燃起了火药味。
“可我饿了，那只能抱歉了。”她终于懒得装一样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唇角，神情有些癫狂。
“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有眼白吗？”
她实在忍受不了鼻端溢满血肉的香甜，于是贪婪地向前又凑了凑，非要脸贴脸才肯罢休。白若缇只能一退再退，防范着她突然发疯。
“让我咬一口肉，我就告诉你，只要指甲盖儿那么大的一点。”
她伸手比划了一下，脸上的神情越发癫狂，眼睛里的神色也越来越贪婪。她盯着白若缇的眼神已经不是人看人了，而是仿佛看着一大块血淋淋的肉。
人形的肉。
“不用。”
后者警惕到了极点，双方都已经懒得装了。随着时间的流逝，动手是迟早的事。
“我告诉你……”女服务员充耳不闻，自顾自说着自己的。她“嗬嗬”的喘了几口粗气，肺部好像负担很大似的，犹如一个坏掉的破风箱。
“你过来一些，我告诉你……”
她魔怔似的喃喃道，同时又隐忍的很痛苦，不停的往前凑，试图和一直后退的白若缇来个贴面礼。
一口咬掉鼻尖的那种。
清秀的脸上怪异的狰狞着，五官都快移了位。一只眼高，一只眼低，嘴角都快咧到跟鼻子一个高度的了。
在手电筒光线的照射下，怎么看都不太正常了。
很明显，已经撕破人的外皮了。
“我今天，戴了美瞳的。”
很难形容白若缇此刻的心情，往日脱口而出的华丽辞藻在此时是如此的贫瘠。眼前这个鬼怪很有商业道德，给她留了几分钟消化事实。
白若缇脸上的表情等同于被打翻了的调色盘，一会儿青一会儿绿一会儿紫。嘴唇无奈的蠕动了几下，却说不出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。
此时此刻，只有一条弹幕能代表白若缇的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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