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一句话要把他送回解放前呢？
安生却像是一下子移开了头上的大山，小脸跟开了花似的。
“真的吗，娘？”
“娘怎么会骗我老蛾子呢？当然是真的啦。”
安生就摇头摆尾蹭到楚婕面前，好像娘说的话是句什么有魔力的咒语，有娘的承诺加持，他指定会长成个美男子。
“娘，这个排骨香肠什么时候可以吃呀？”
“那可得耐心等等，现在蒸了吃也行，可感觉有点浪费了。咱们把它晾些天，叫风吹吹，烟火烤烤，太阳晒晒，所有的香料都把排骨浸润够了，油脂也浸到骨头和瘦肉里，那时候蒸来吃，天也，娘想起来都觉得快活似神仙。”
安宁宁在旁边学着把排骨塞进肠衣里，顺口问她：“娘，这种吃法你是从哪里学的呀？”
实话呢，就是楚婕从前在贵州旅行，吃过他们的特色排骨香肠，从此就难以忘怀了。可这话不能跟闺女实说不是？
“这个啊，娘也是听你爸爸说的，他给我描述时就是这么说的。”
这个说辞小崽子们是买账的，最富有怀疑精神的安平都点点头。
“嗯啦，爸爸小时候在京城里长大，好像见过了很多世面。”
安生就很大方地表态：“那，娘，到时候我们少吃一点，多给爸爸寄点去吧？他这么多年了都忘不了，还讲给你听，肯定特别喜欢吃。”
楚婕微微一笑，手背伸出来蹭蹭安生的小鼻头。
“那真是谢谢我们老蛾子啦，不过呀，我想，爸爸心里想的肯定和你一样，他也希望自己少吃点，能省下来给你们吃呢。”
安生想想也是：“那我多吃点，他一定很高兴很满足。”
青松和安平相视一眼，算了算了，弟弟开心就好，大不了我们多监督他，让他把“肌肉路线”走通好了。
整到最后，肠衣还剩了不少，挺拔的青松哥哥半途又去操刀，剁了肉馅，这回做的就是传统的肉肠了。
好不容易做完了，楚婕交代青松带着小崽子们挂起来，她这里忙着把猪蹄净毛，准备晚上就烀一只来吃。
给猪蹄腿毛不是个好活，火必须要小小的，抓着猪蹄有技巧地从火上“飞过”，动作快了，可能什么都没能烧掉；动作慢了，没准蹄子上的皮就被毁了。
而且啊，用手抓着，一不小心就烫手了；不抓着吧，拿什么都不趁手，多为难啊。
所以，没一会儿，楚婕就整得灰头土脸的，觉着自己满脸都是猪蹄子味。
正忙着呢，外头突然此起彼伏几声急促的尖叫，把她吓了一跳。
“咋了咋了，不会是把香肠都掉地上了吧？”
青松的声音好像有点压抑，带了点兴奋：“没事，楚姨，没事，是……是生狗耍宝，说要生吃香肠，吓到我们了。”
楚婕放了心，想想老蛾子的宝样，满脸都是笑意。
没一会儿，青松带着小崽子们围在灶房门口，个个都激动却又不得不收敛的样子，偏偏楚婕的目光只在猪蹄子上，没有注意到。
“楚姨，晚上做好吃的，我们要不要去老院子请爷奶过来？”
“去吧去吧，把白爷爷和万爷爷也请过来。”
小崽子们应声，流水般去了，脚步声踩出了音乐的节奏。
楚婕微微觉得有点异样，还没分神去想明白那是什么，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，沉稳，踏实，像是踩在她心上。
她的心狠狠一缩，猛地一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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