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一命。”
周小二在他背上，笑呵呵道，语气豁达掩盖不住声线的颤抖。
不怕终身残疾，这是武者的勋章。
只是想起了家中尚不知情的妻女，周小二用手盖住了眼睛。
情绪万千，到最后也只是嘴唇颤抖地骂了一句：“该死的地窟畜生。”
“会好的，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郭生野对情感一向苦手，语言苍白地安慰着周小二。
“也是，哈哈哈，听说你们这一辈人才辈出，说不定地窟会在你们这一代被平定呢。”
周小二笑着转移了话题。
郭生野认真地点了点头：“我们会的。”
“好！”
周小二和死去的同伴，或者说几乎是所有的老派武者，年轻时刚入地窟，也曾许下这万丈豪言。
周小二没有泼冷水，反而满是期待地附和着郭生野的话。
会有那么一天的。
会看到的。
他坚信。
郭生野把周小二放到了病床上，医生很快赶到为他进行了处理。
“行了，你有事就赶紧忙去吧。”
周小二摆了摆手：“我这没什么大事，这次多谢你了啊。”
郭生野点了点头，转身走了。
医疗部不算小，却人满为患，处处都是伤者。
“老兄，上次你还嘲笑我断臂，这次你不也是了？”
“哈哈哈，搁在古代武侠，咱们都能称得上一句断臂大侠。”
“不过这突然没了一条胳膊，还怪不习惯的。”
“哎，要是能长出来该多好。”
“断肢得靠不灭物质才能长出来吧？”
“想什么好事呢，哪来那么多不灭物质？”
郭生野走过这条走廊，武者们大多都在苦中作乐。
大厅里的气氛情绪，悲壮却不悲凉。
全知之眼被动发动。
不灭物质，破灭之力，脑核定位。
精神力修炼法。
看完片段后，眼睛与全知之眼的融合加剧了，黑眸越发无机质。
再这样下去，郭生野的眼睛可能就是完全体的全知之眼。
他死了，全知之眼都不会死，等待下一个大机缘者的到来。
就像一个轮回。
喉间涌上一股腥甜，郭生野默默擦去嘴角留下的血，回到了宿舍。
精神力修炼法，淬炼脑核。
脑核其实是三焦之门加上天地之桥的一个投影。
通过三焦之门和天地之桥，供应力量，去淬炼脑核。
郭生野想到了老校长。
老校长多年征战，不灭物质被磨灭得太多，一直重伤在身，恢复都难。
所以老校长才想着在最后时刻自爆杀敌。
郭生野在住宿区，一边治疗，一边等待着下一次的战争。
等大战平息后再回地面，告知老校长。
到了晚上，郭生野伤势未愈，战争再次爆发。
他提刀出门迎战。
当在战斗时，郭生野突然看到了进入地窟杀敌的老校长。
他瞳孔一缩，紧跟着又否认了心里的想法。
不是今天。
老校长的死亡时间不是今天。
郭生野被老校长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。
提刀疯狂劈砍着眼前的敌人，发泄着情绪。
他最恐惧的就是人类的情感。
偏偏全知之眼一直让他身临其境地感受着人类的感情。
大义！
一刀劈歪了敌人的头颅。
奉献！
一刀刺穿敌人的咽喉。
人族！
精神力外放绞碎敌人的精神力，刀尖洞穿敌人大脑。
但这就是人族，这就是家国。
嘴上说着最讨厌人族了，然后又忍不住地去为它做点什么。
战争结束，郭生野又一次重伤而归。
浑身浴血的他径直找到了老校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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