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死了，这个医院根本没有院长。
可是活生生的人在那里，顾生在没搞清楚之前，打心底里抗拒跟院长见面。
“不用了，你就如实上报，这次的功劳都是吴志勇他们的，我就是在旁边睡了一觉。”
顾生说完，绕过刘莉的胳膊，继续往前走，脚步越来越快。
“顾医生，正好碰到你。”沉稳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，“事情办得怎么样了？”
顾生心头一紧，屋漏偏逢连夜雨，这时候竟然碰到了院长，他只能硬着头皮道：“已经好了，刘主任正准备给您拿过去。”
“那太好了，你们都来我办公室吧。”随后一阵脚步声响起，楼道恢复了安静。
顾生几人进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，正看到那个稍微有些佝偻的身影，背着双手，在屋子里来回踱步，不停在四周打量着。
顾生此时莫名懂了院长的意思，他要看看把孙德龙的人皮挂在哪里合适。
“院长，您的眼光可真不错，在顾生的指导下，吴志勇和张学业两个医生，完成得相当完美，就差那么一点都能赶上孙主任的技术了。”
刘莉抓住一切机会，在院长面前给顾生上眼药。
听到这话，院长缓缓转过身来，刀子一样的视线，在顾生身上打量一番，沉声道：“不是顾医生亲自做的？”
“院长，我感觉咱们医院想要发展，就要多增加储备人才，多让大家练习。”顾生低着头，不让自己去看院长。
院长沉默，屋子里变得死一样寂静，好像此刻空气在这里都不流通一样，片刻之后，他才缓缓道：“把东西放下吧，这样的事情，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。”
几人赶紧答应下来，谁也不敢多说话。
顾生这时候盯着地毯，好像里面藏着个宇宙般吸引人，可是片刻后，他的脸色不再平静。
【地砖：一块普通的瓷砖，被大量鲜血染成了黑色，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。】
顾生眨了几下眼睛，确定自己没有看错，依旧提示是地砖。
可现在他明明站在地毯上，华贵的地毯看上去价格不菲，为什么会变成普通地砖，除非……
“顾医生在想什么？”院长的话打断了顾生的沉思。
“没什么，只是在想刚才的手术还有什么失误。”顾生急忙答道。
院长没什么反应，指了指桌子上的人皮问道：“你觉得该把这挂到哪里合适？”
顾生随口恭维了两句，表示挂到哪里当然是院长说了算。
看到顾生这么乖巧，院长似乎异常满意，朝前面白墙上一努嘴，淡淡道：“那就正对面吧，正好我有事还能跟孙主任说说，顾医生，你去帮我挂一下吧。”
顾生听到这句话，周身一紧，那种被巨大恶意包围的感觉重新出现，而且比上次更加明显，他额头上的汗水像下雨似的，哗哗直流。
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，紧绷着苍白的嘴唇，艰难道：“院长……我有点难受，好像是低血糖了……”
吴志勇赶紧上前搀住顾生的胳膊，焦急的问道：“顾医生你确定么？我那里有吃的……”
顾生把身体靠在吴志勇身上，虚弱的看向院长，似乎在等他的同意。
院长静静地看着顾生，片刻之后才轻哼一声，挥挥手道：“什么都指望不上你，张医生你去挂上。”
顾生在吴志勇搀扶下，急忙出了院长办公室，他一抬头，却正对上一双充斥着劫后余生的眸子。
“吴医生，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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