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特别篇(四)_望春心(女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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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壬泰八年六月初六,郁离天出行舞阳一带,奉皇命祭祀求雨,回京时突逢刺客暗杀,一行人死的死伤的伤,唯有核心之中的大祭司,在打打杀杀一阵措手不及的兵荒马乱中,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。

  大祭司是个十几岁的少年。

  生死面前,许多人都本能地顾着保全性命,注意力大都无法对身边一些事物过于集中,没人发现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。

  而此刻,那正被郁离天的人苦寻多日未果的大祭司,却于掺杂着喊叫和血腥的混沌之中,在一张只容一人的床上幽幽转醒了。

  闭眼前的景象还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一样,未曾在他没来得及清醒的脑海里散去,睁着眼都仿佛能看见——少年祭司虽然身份特殊,与那些大家族里的公子却大同小异,他没怎么出过远门,也没怎么遭遇过血光之灾,顺风顺水到现在,耳濡目染皆是祭司们白花花的宽袖袍子,和每个人脸上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端庄和沉稳。

  这一次却全破灭了。

  白花花的袍子上晕染开的血迹,和从中翻露出的可怖皮肉,往常自持清高的祭司们不顾形象的大叫,求生的本能从皲裂的面具下头一次如此真实地现出原形,无与伦比的惊慌带给他的冲击直至现在,还依旧像一块挪不开的大石头般压在心里。他以为自己想了很多东西,实际上意识从苏醒到开闸只有一瞬间。那是他的错觉——在外人看来,他不过是躺着多缓了一会儿,甫一待反应过来,少年祭司猛的弹坐起了身子,一手捂着胸口,一手死死扣着床板,同样的骨节泛白,同样的力道死紧,他开始急喘。

  紧到让人以为他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,却依旧像一尾离了水便难以呼吸的鱼。

  于是腹部的疼痛这时候便很是及时地牵出一根细细的丝,拉他的神智回笼,骤然的急促呼吸迫使伤口承受不住,再次从层层裹住的布料中洇出了血。

  不用想也知道,他现在的脸色一定白地像个没了生机的死人。

  少年祭司呆呆地坐了一会儿,浑浑噩噩地下了床,他忘了穿鞋子,脚板直接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,直通心底的冰凉连脑子里最后一点混浊都被驱散开来,他这一下,真算是彻底清醒了

  少年祭司顾忌着伤口,不敢走地太急,慢慢地挪到了门边,傍晚的阳光早就接近尾声,热归热暖归暖,并没有那么强烈,也不刺眼,他稍稍环视了一下四周,看清了自己现下身处的地方。

  是个很有农家气息的小院子,两旁都用高低不一的荆棘枝围起了篱笆,从大门通往正屋的小路上被铺就了鹅卵石,竹竿子搭起的简易架子上是还湿着的衣服,滴答滴答地往下淌着水,一片空余的地方甚至还十分风雅地种了一丛竹子,在一片家里长家里短的浓浓气息中并不违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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